赫拉与世人期待的喜悦
【大小熊】大教堂时代-2
Chapter 2.
杰拉德·皮克·伯纳乌最近很苦恼。
和家人一起吃晚饭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间，加上今天的主菜还是他的最爱海鲜饭，然而大个子搅着面前的盘子，却并没有吃下多少。
菲利希亚放下勺子：“儿子，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皮克瞪着蓝眼睛委屈的抬起头：“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把球队里一个小不点弄生气了，我道歉了而他并打算不原谅我。”
“啊，让我想想塞斯克生气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送了塞斯克一只小狗还有，邀请他回家吃饭，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优雅的女士并没有追问细节，而是认真的帮助皮克出谋划策。
“不，我不想这么做，塞斯克是塞斯克，梅西是梅西。”皮克试图解释自己的想法，“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Geri，”母亲欣慰的看着他，“我明白你的意思儿子，你不想把你的道歉变得廉价，你是如此诚心诚意而你也想让他知道，所以，你为什么不把你的游戏机拿去球队呢？”
加泰罗尼亚之子眼睛亮了，这是个好主意，这样不仅梅西会原谅他，还会和其他队员迅速打成一片。皮克快乐的站起来拥抱母亲，接着风卷残云的消灭了他最爱的海鲜饭。
他没有看见父亲在一旁不置可否。
更衣室久违的安静。
自从上次皮克打开浴室门冲进来、他激烈的甩掉了对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并朝对方低吼“滚开”，那个大个子对他的狗狗眼已经持续三天了。
梅西再也不想理他了，连带着法布雷加斯阿根廷人也打算一并忽略掉，“友好的打招呼”计划从此泡汤。他从来就不该对这里有一丝期望，不过，梅西小心的推开门，心里的不安渐渐升起，安静从来不该和更衣室联系起来，只有一个可能————
更衣室里只有一个人，梅西的目光越过面前的皮克，试图把这个高大的男子当成隐形体。
终于忍不住打算揍人了么，梅西垂下头。
小个子思考着，小心的绕到一边：打架他可不怕，他会控制力道并且尽量不打到对方脸上，这样既给了对方教训同时也避免被俱乐部发现，不过对方会不会对这个“规则”心有灵犀就不一定了，毕竟这里是西班牙... ...
皮克听到开门声的瞬间发现了他，接着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就走到他跟前，“说真的他的腿真的好长，这是我见过的最长的腿了，”梅西有些失神的想到。巨大的身影突然笼罩着阿根廷人，皮克是个八条腿的怪兽，喷火的巨龙，邪恶的黑色大蝙蝠，吃鲸鱼的史前海怪。察觉到对方的靠近梅西的身体绷紧了，时刻准备出拳。
大男孩挥了挥手中的玩意儿，“我带了游戏机，我们一起玩？”
梅西张大了眼睛，差点因惊讶发出声音。
我可能高看了他。
阿根廷人心虚的松开拳头，扭过头，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松了口气。
“你不喜欢游戏机么？我可喜欢了，塞斯克也喜欢，他总缠着他妈妈因为他也想买一个，但是他妈妈说足球和游戏机他只能选一个，所以——”
梅西听着对方的喋喋不休，换好了衣服，把加泰罗尼亚人一个人留在更衣室。
法布雷加斯在草坪上巴望着，终于等来了阿根廷人的身影，然而梅西依旧孤零零的一个人出现。
“杰拉德呢？”他的队长问。
梅西想笑，凭什么法布雷加斯认为皮克道歉了就该得到原谅，两个人就该手牵手成为亲亲热热的好朋友，像他法布雷加斯和皮克一直以来那样。
世界上没那么多容易的事。
“我想你搞错了一点，法布雷加斯，”阿根廷人脸上没有笑容：“我是阿根廷人，我永远无法融入你们，我不爱巴塞罗那我也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家。收起你们那套戏码，嘲笑我戏弄我然后认为只要招招手我就乖乖成为你们招之则来的外国玩具吗？”
皮克踏上草皮，愣愣的听着前面的人带着阿根廷口音的西班牙语：“——我会替你们赢球，除此之外我不想和你们有任何关系。”
还是皮克阻止了这场群殴，所谓群殴指的是球队所有人单方面揍出言不逊的阿根廷人。
“就这样吧，”皮克站在梅西的身前挡住他，语气里的悲伤显而易见：“他会替我们赢球这还不好么。都去热身，一会儿马竞那帮小子就要来送分了。”
看着人群散去，梅西知道自己安全了，在把自己所有的不满、忐忑、对远离母亲远离家乡的痛苦宣泄出来后他本该开心，可他的胃里沉甸甸的，阿根廷人没有痛快只觉得酸酸涩涩，又有些不安。也许是因为皮克离去时的背影，也许是法布雷加斯最后看他的眼神，也许是他终于求仁得仁，再一次孤独一人。
他不知道教练是否察觉到球队异样的气氛，中年人还是将他安排在首发。“梅西，相信拉玛西亚的哲学，传球，不要一个人带球。”教练叮嘱他，梅西看着不远处和法布雷加斯合作压腿的皮克，什么也没听进去。
球员入场，小个子站在球场环顾四周：场边稀稀拉拉坐了些球员亲友，当然是巴塞罗那的球迷多些，对方球迷占据一侧看台，扯起用红色写在白布上的标语“马德里竞技永远能痛击对手”。
他穿着红蓝箭条衫，背上换成了10号，和队友围成一个圈，他听见法布雷加斯的声音：“Visca Barca Visca Catalunya”。
这将是他代表巴塞罗那的第一场比赛。
哨声响起，他接到法布雷加斯的传球。对手的球风很粗暴，但是他不怕，只要他跑的快别人就追不上他，他眼里只有足球，他带着球向前奔跑，他过了一个人，又过了一个人，乓，他被绊倒了。
他爬起来，继续带球，教练在朝他喊，“梅西，传球！传球！”他知道法布雷加斯和布斯克斯在他的左边，不，不要，我可以带球过掉他们然后进球。梅西忘记了自己究竟过了多少人，只知道在又一次靠近球门的时候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痛，断裂般的痛，他惊慌的看向自己的腿，还好并没有流血。
对方的火气上来朝他下了黑脚。
他想再次爬起来，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不，我要踢球，该死的，让我踢球！阿根廷人倒在草皮上抱着自己的腿。
“你们想打架么，”有人看到了这里的情况跑来，“冲我们的人下脚！”
他张开眼，终于看清了来人。
皮克远远的冲过来掐住那个踢他的马竞后卫的脖子，一个可怜的、和法布雷加斯差不多高的男孩，皮克速度快的匪夷所思那人根本逃不掉。男孩的脸涨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窒息还是因为害怕，“松，松开我”男孩小声说，皮克依言松开了手，却在松手时将人重重甩到了地上。
“不许动他，不许动我们巴萨的人，不然有你好看。”皮克巨大的身影罩住他，让他能清晰的看到加泰男孩的每一个表情。
更多人跑来，法布雷加斯靠近他蹲下，皱着眉头：“他踢了你哪里，脚踝还是胫骨？”
“... ...脚踝，”梅西不得不容许自己这瞬间的示弱，“很痛。”
法布雷加斯转过身向场边的队医示意，接着摸摸他湿透了的头发，“队医来了就没事了，豪尔赫有止痛的喷雾，那很有效。”
“他那么小一定很疼，他不知道马竞的小子们心有多坏。”皮克跪在地上小心的避过了他的右腿，帮助队医把他抬上了担架，一路握着他的手。
等到了队医室喷完了药剂，阿根廷人才发现皮克竟然跟着他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也顾不上对自己不再理会皮克的承诺，梅西狐疑的问。
“对方投诉我，我就被罚下场了。”皮克显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拉过椅子坐在梅西床边看他冰敷。
沉默了一会儿，梅西意识到对方并没打算走，“你不必这样的，我自己会打架。”他轻声说。
“不，你不能打架。”大个子对此显得异常认真，“你不可以下场，你要是被罚下场了就中了对方的计，等我们的对手见识了你的球技他们会恨不得你永远也别上场的。”
“可你被罚下场了。”
“这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如果需要打架，那么我来，你得留在场上进球。”
“法布雷加斯呢？”
“什么法布雷加斯？”
“法布雷加斯是该留在场上还是去打架。”
“塞斯克是队长。”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塞斯克是队长，所以他不管干什么都是对的。而你，”皮克摸摸他敷着冰袋的腿，“你应该用进球击败他们，这才是你该回击他们的方式。”
愧疚充满着梅西的内心。这个西班牙人才认识他多久？为什么愿意如此信任他帮助他？在他没有回应对方多次的示好后？
“皮克，谢谢你，我记住了。”他真心实意的说。
“杰拉德，或者Geri。”
“Geri。”
... ...
“里奥内尔，我的名字是里奥内尔，你也可以叫我，”梅西的脸红了，“叫我里奥。”
“里奥！”对方叫着他的名字并热情跳上床给了他一个长达三十秒的拥抱。
阿根廷人相信自己的这个选择是个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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